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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钓历险记

来源: 北方文学网 时间:2021-07-08

晨钓历险记

凌晨5点30分,在我的故乡东北,已经天光大亮。

可是,在我的第二故乡珠海,却是另一番光景。

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树叶飘落的沙沙声,商店招牌的霓虹灯,还闪烁着迷人的光彩,幽暗长街的路灯,亮得特别显眼。

这一切说明,早晨五点半,在珠海还是真正的黑夜。

这时,我已经出门了。街道上,只有我独自一人,嚓嚓地往前走着。

这形影相吊地特立独行,使我颇为得意:此时此刻,仿佛整个早晨、整条街道都是我的。

在百步开外,晃过一道黑影,那位年兄轻声哼着马派《借东风》。

看来,那位年兄清晨的好心情,绝不亚于我。

走进香山公园,里边一片漆黑,只有关键路口,亮起昏黄如豆的指示灯。

进门的长椅上,躺着一个穿警服的保安。我由灯火通明的街道,走向幽静辽阔的黑暗,我的心情骤然一变:我有些紧张!

当我走到公园白铁门口时,我的紧张情绪,升级为轻微的恐惧:“还去吗?”我问自己。

我开始动摇了。如果铁门锁上,我可以堂而皇之地返身回来,可是,恰恰铁门没有锁,用手轻轻一碰,门“吱嘎”一声开了,好像在说:“请进吧!”

这时,我再返身回来,无异于宣布自己是个“胆小鬼”!

对于一向以勇敢自诩,并有过多次探险和冒险经历的主儿,无疑是巨大的嘲讽和否定,我如何能接受?就是冒死也要一搏!

我依然决然地推开白铁门,走向与公园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被寂静和黑暗包围的野岭荒山!

迎面是幽暗深邃的湖水,以及黑黢黢的老虎山莽林,中间是一条狭窄白沙小道,蟒蛇似的伸向黑暗的深渊。

“混帐,你多大岁数了?还逞能!”我暗自骂自己,我完全后悔了,想到自己已过耄耋之年,不由得一股无形的恐惧袭上了心头!

此时,天空一片乌云,地上投影黢黑,山路又曲又深,我横下一条心,手握一根洁白的哨棒,木然地前行……

走到一处树稀草密的地方,我发现草丛中有人趟过的痕迹。那是前几天两位渔友,领我去寻找隐藏在林木深处的一个小湖时,留下的脚印儿。

我此行,就是奔这个小湖去的,我想独自去那里试钓。

此刻,我却犹豫了。天那么黑,路那么险,尤其令他砰然心悸的,是小湖边有一个疑似墓穴的半裸半埋的小房子!

于是,他临时改道前往更远处的竹林湖走去,那是白天都很少有人敢去的僻静处。

我看看表,是清晨6点35分,天依然不见亮。

我就呐了闷了,这里的天亮,怎么这样慢呢?

我走进竹林腹地,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我眼睛开始花了,看地面到处是“铁丝网”!我嘴里冒出一个可怕词儿:“可别发生他妈的‘鬼打墙”啊!”我用骂骂吱吱的语言,试图来掩盖内心的恐惧!

我终于摸到湖边,找出藏在草丛中的小座椅,坐了下来。

这才有一种“到家”的感觉,顿时间,一切紧张情绪和恐惧感全消失了,我开始整理渔具。

就在这时,很为惊恐一幕发生了:竹林西边通往大镜山水库的白沙滩那边,传来“呕呕”的叫声,这动静的尾声,不是野兽的声音,而是人声。

这般时候,除了我,谁还会来?即使有人来,为什么要发出这种怪叫声?

我忽然想当到当年读郭沫若先生的回忆录时,读到的一个情节。

他写道:他的父亲很有“鬼缘”,早年下乡走夜路回城里的家,途中曾遇到过鬼陪伴相送。

那鬼不讲话,他也不回头看,只是在身后跟着,每走一段路,就“呕呕”地叫了几声,表示他(她)的存在。

快到城边的时候,他很客气地说:“多谢鬼王大哥一路相送,天快亮了,我也要进城了,您请回吧!”

我默想这段故事时,不知不觉天色大亮。

竹林外白沙滩的“呕呕”叫声,也停止了,一切都复归清晨的静谧。

我开始钓鱼,这天鱼口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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