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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成都

来源: 北方文学网 时间:2021-07-08

 【编者按】成都是汉代的五大都会之一,与洛阳齐名,并且是南方丝绸之路的起点城市。早在北方丝绸之路开通前,蜀中商人们组织马帮从这里出发万里远行,把蜀锦、丝绸、瓷器远输南亚、中亚、西亚和地中海东南沿岸。

据《太平环宇记》记载:西周建都,取周王迁岐“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因此,得名成都。五代十国时,后蜀皇帝孟昶偏爱芙蓉花,命百姓种植芙蓉树,花开时节,成都“四十里为锦绣”,故成都又被称为芙蓉城,简称“蓉城”。

成都的春

随花花绿绿的人流踏进成都的时候,已是深春。嫩绿的叶子爬满枝头,怜惜地望着零落成泥的花朵。细细的雨不时飘来,浸泡着春的心事。听人说,成都的天气,阴晴不定,水分大,不养人,但适宜生长花草树木。遍地名品梅花、四五丈高的玉兰、二三丈高的夹竹桃随处可见。如江南田野烂漫盛开的油菜花,随手折几枝,即可插满案头的花瓶,给陋室点缀些许春色。

春到农家更是清新、朴素、艳丽。一方几平米的小院,无论主人富贵贫贱,都有几十珠花草。一丛梅花、几棵青竹、一枝桃花互相映衬,其色、其景于烟雨迷离中,似淡淡几笔勾勒出的水墨画,意境苍茫渺远,生活的味道悠长。梅谢竹绿,花落橙黄,那份岁月散失的情愫与人徜徉其中的诗情画意养育了成都人的高雅与浪漫。漫步街头,小小胡同里缭绕的炊烟濡湿的方言、花香滋润的成都人的和蔼良善,让远道逐春而来之人流连忘返,不忍踏上归途。

站在百花潭,远远望着工部草堂,一股历史的沧桑扑面而来,使成都的春愈显厚重。坐着古旧的渡船,看拂过水面的垂柳,无水可依清晰可触的游鱼,真的如唐诗宋词里飘逸而出的古刹钟声。你的手定会痒痒的,想拿笔写点什么或描画点什么,又无从下笔。那种手足无措的感受也只有在成都的春里能体会到,且是那么的纯粹、富含诗意。

一张小桌,一个竹凳挽留我坐在古旧的茶摊里。将成都浓浓的化不开的春意慢慢斟进茶杯和我的思绪与赞叹慢慢融化成一缕芳香,随风远去,云霄是点点墨香染绿的洁净的春雨。

成都的辣

走进成都,一股迎面而来的辣气让我的鼻腔痒痒的,似要喷出浓浓的惊异。那种辣的感觉无论是嗅、吃,突出的特点不是口味的刺激,而是蕴含着醇和的厚重感和迷离的香气。

辣,首先是香。想体验那种辣气中的香,要去吃红油水饺。二荆条的红辣椒在菜油里滚滚地熬,熬出浓浓的香气,淋在柔韧的肉馅饺子上,热气腾腾的放在你面前,能充饥,能解馋,吃的你满腹香气,一身辣意。

辣,其次是麻。那种辣中有麻的感觉在麻婆豆腐的细嫩里很浓、很深。麻婆豆腐是成都一种很普通的小吃,下饭、好吃、便宜。厨师三下五除二热锅爆炒即刻出锅,色香味俱全。浓郁的辣、麻、烫、嫩、酥、鲜搅合在一起,与起锅时放进的绿菜,红、白、绿相衬,那种激荡人心的视觉效果,可真是人间少有啊!

成都的辣,滋味醇厚。要慢慢品,慢慢回味,那种厚重的辣气从生活的普通菜肴里散发出来,大气但不张扬;回味无穷但不伤心伤肺。在潮湿多雨的环境里,吃的不油腻,不上火是很难得的菜蔬、佳肴。

成都的戏

成都是戏剧之乡。早在唐朝即有“蜀戏冠天下”的说法。清乾隆时,以本地车灯戏为基础,融汇各地声腔形成由高腔、胡琴、昆腔、灯戏、弹戏五种声腔的用四川方言演唱的“川剧”。其语言生动活泼,幽默风趣,有鲜明的地方特色和浓郁的生活气息

川剧剧目有“唐三千,宋八百,数不完的三列国”之说。流传久远的川剧名戏有《金山寺》、《柳荫记》、《玉簪记》、《彩楼记》等。川剧绝活有托举、开慧眼、变脸、喷火、藏刀等。尤其是变脸绝技,闻名中外,堪称宝贵的文化遗产。川剧剧情大多来自历史传说、人世感悟、生活的悲欢离合,大历史的沉重与小人物的苦辣酸甜融合在一起,如一道芳香四溢、色味诱人的老川菜。

成都的闲

成都的闲,是追求安逸的意思。成都人有一句口头禅:“安逸疼了”,“安逸惨了”。追求安逸是不是太低俗了?不是!孟子在《尽心》篇里说:“四肢之于安佚(安佚即安逸)者,性也。”;庄子在《至乐》篇说:“所苦者,身不得安逸。”安逸一词即是人生在世追求的一种生活境界,一种生活形态,很终达到的一种生活目的。

在成都花会开幕的日子,红男绿女涌上街头。买花的,卖花的,小孩子抱着风车风筝,欢欣地跑跳。平日难得一见的奇装异服、人生百态此时如遍地野花尽显妩媚、艳丽。大声说、大声喊、尽情唱、尽情跳。尘世的欢乐如滔滔江水荡涤着生活的尘埃,人间的一切被这欢笑声、姹紫嫣红的花草渲染的清新、迷人。暮色四合,欢庆的人们纷纷散去。你在暮色里偶入一古朴陋巷,会突遇阵阵丝竹声,并伴有细若游丝的哼唱。难怪陆游赋诗感叹:“穷巷深夜闻吹笙”。这是成都人生活里很高雅的闲。

世俗的闲,如聚会宴谈、歌舞弹唱,如田野里的露珠晶晶闪亮地滚动在一个个凡俗的庭院里。麻将声声入耳,吵醒了床上的娃,打瞌睡的猫狗,惊扰了小院里如水的月光。人人都能从生活忙碌后的闲里体会到生活的安逸、人生的洒脱。

在街头茶摊喝茶闲聊是成都人很简单、朴素的闲。一杯茶,天南地北的聊,聊得夕阳西落,身边落叶纷纷。华灯初上,手提小凳慢悠悠回家,一路哼唱着小曲,借着散漫的灯光轻轻的走进上天赐给成都人的悠闲里。“你所感动的,只是轻松与悠闲,如外面都市中的那种紧张的空气,你会一点也感不到。我时常想,一个人在成都住得太久了,会变成一个懒人,一个得过且过的人。”(《成都的春天》刘大杰)我相信这话是真的。

【责任编辑:菩提无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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