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医
李春雨，一个极像笔名牙医大夫的名字，也是我目前很好认识的一位牙科医生。
据说，他的祖籍是礼泉县烟霞镇。现在全家居住于礼泉县城内，在礼泉县五七路十字口西南角开了一家牙医诊所———《李春雨牙科诊所》。
我们的相识大约是在五、六年前的一个秋季。
那时四十多岁的自己竟然就犯起了牙疼病，白天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每当到了夜晚，特别是夜半时分，那种钻心的疼痛折腾的我辗转反侧整夜不得入睡。正如我们陕西的俗语所说：牙疼不是病，疼来要人命。而生性倔强的自己偏偏不去看医生，唯恐别人讥笑自己才四十多岁就牙齿不行了。硬生生同疼痛抗衡了一个礼拜，企图奇迹出现。然而，疼痛依然未减，继续折磨着自己，很终，由于连续的熬夜和疼痛导致脸部肌肉肿胀，两只黑眼圈犹如熊猫一般可怕。
我终于屈服了！
我驱车前往礼泉县五七路北面，经别人介绍的一家牙科诊所驶去。谁知这家诊所却是铁将军把门，也未作任何说明，牌匾下方的手机号码也打不通。我只得调转车头，准备去礼泉县医院牙科看看，谁知刚走到十字，无意间却发现了十字西南面的《李春雨牙科诊所》，那就去碰碰运气吧，正好也是路过。
我推开诊所的玻璃门，这是一间南北走向，宽约三米五、长约十米的房间，只见诊所西墙边的条椅上坐满了人。房子的东面用隔断隔成三部分，靠近门前的那部分则摆放着一张桌子，是医生用来写病历和问诊的地方，中间部分空间比较大放置着两台治疗牙齿的医疗仪器，靠里边很南边的一间，则是水龙头和水盆，是专门供病人治疗后用作洗漱的。
我进去时，只见一位五十岁出头、留着板寸发型、身体微胖的壮年男人，正在为一位患者治疗。发现我进来，这位男子抬起戴着头灯的脑袋，出于礼貌我们便相互点了一下头，“坐。”说完一声客气的话，他就又低头继续着他的工作。他治疗的速度很快，一般患者差不多十几分钟就已经结束，患者付费以后，分别客气地向医生道别离去。那天我大约是十点左右到的诊所，属于很后一个患者，由于人多，等给我治疗时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你牙咋了？”一声近似生硬语气的问话传入了我的耳朵。
“牙疼，下牙床都肿了，脸也肿了。”我如实地汇报着病情。
“哦，我看看，来坐这儿。”这位微胖的牙科医生一边说，一边指着治疗仪器旁边的升降铁躺椅。我立刻坐了上去，遵照医生的话躺下并张开了嘴。医生伸出右手将仪器顶部的圆形灯罩拉向了我脸部，使得灯光对准我已经张开的嘴。然后又从仪器旁边的盘子里拿起一段不锈钢扁条，对着我的下唇牙齿挨个压，边压边问疼不？很后确定一共有四颗牙齿有问题。
“大夫，是不是虫牙？”我忙问道。
“不是，属于神经性牙疼。”医生回答道。
“咋样治疗快些？疼得我受不了了。”我一脸的痛苦状。
“好治疗，用钻头将病牙钻个小孔，埋入我特制的药就不疼了。”医生停顿了一下又说：“三天后如果感觉到牙齿一点都不疼了，再来这里，我将小孔填充好就行了。”
“哦，那治疗费用得多少钱？”
“一颗牙齿九十元。”
“咋这么贵？”我有些吃惊的说道。“听说你对面那家诊所治一颗牙才三、五十元钱么，你咋这么贵？”
“那你咋不去他那边治疗去？”医生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那家门锁着，我才发现了你的珍所呀，便宜一点吧，我已经来了。”我以讨价还价的口气同医生说道。（也许是自己的经济情况一直不好的原因，除过去正式医院看病不敢问价外，凡事总是奔着物美价廉的实惠思维去想去做）
“我这里从来不讨价还价，愿治就治不治可以走，我从不强求。”医生一脸严肃地说着。
唉，已经检查了，不治疗也不好意思。反正只剩下我一个在看牙，也没有人发现医生不给我面子，那就治吧！我自己说服了自己，就乖乖地躺下接受治疗。此时医生打开头灯同仪器顶部的圆形灯光汇合在一起，照亮了我的口腔内部。
他左手拿扁条压住我的下嘴唇，右手从仪器上拿起带线的小型牙钻，将四颗病牙挨个来钻，只听“吱吱吱……”一阵阵钻子声响，不一会儿，满口都是被钻头磨碎的牙齿粉沫。也许是紧张的缘故吧，我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医生给我端来一杯清水让我漱漱口，然后继续躺下。他又打开一个小小的药瓶，用镊子夹起瓶子里含着褐色药液的药绵，放下药瓶，从药盘内又拿起一根前头细尖，又略带弧度的钢丝状的工具，配合着镊子一起将药绵撕裂成四份，然后又在灯光之下，左手用镊子夹着药绵右手拿着钢丝钎，一点一点地往刚钻开的牙洞里填塞着，当牙根感觉到侵入了一股冰凉之气时，疼痛感立马远去。这时的我，已从心里渐渐地认可了医生的医术，也不再觉得治疗费用太贵了。
“好了，试咬一下。”当医生塞完药绵，立马将那根不锈钢扁条塞入我的口中，让我用病牙咬咬看，我迟疑着不敢去咬。他看出来了我的顾虑，又鼓励道：“咬，没事，看还疼不疼。”我就试着由轻到重地去咬向扁条。嘿，果然不再疼了，我投去佩服的眼神。医生竟然视而不见，只是淡定地说道：“三天后来我诊所填充就行了，顺便把费交了。”
“好。”我心里已经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想法了。
通过那次治疗，我彻底地折服在他的医术之下。大概过了两年，治疗费用又上涨了，一颗牙齿二百元，可我还是领着妻子和儿子，去李大夫那里治疗牙齿，甚至将我认识的朋友都介绍到他那里去治疗。
后来，我们渐渐的熟悉起来了，从他的言谈中才知道，他原来曾经是咸阳某医院的牙科医生，医术很好，却因生性耿直不会说话，很后辞职不干回礼泉县自己开起了诊所，由于医术高明，即使不会说话，但他的患者还是络绎不绝。据他所说，他的费用从来都不会便宜，他只保证让患者的牙齿，经过他的治疗不再痛苦，如果还犯再来免费治疗，直至治好！
只是在一次闲聊中，我无意间发现了他的一口牙齿竟然是褐黄色的？我半开玩笑地对他说：“李大夫，你看卖化妆品的全是些皮肤好的女孩，起码让人*一印象里就感觉到这化妆品信得过，而你这牙……”李医生的回答竟然是：“我一生都不刷牙，因牙膏里面全是化学东西对牙齿有伤害，虽然我抽烟薰黄了牙齿，但它是健康的。再者，咱凭的是医术不是广告，医者仁心，谁相信我的医术谁来治牙，谁不相信了拉倒。”
李医生的牙齿让我惊讶，李医生的回答更使我愕然！唉，我只有从心底由衷的感叹：他真是个怪人！
2020年7月29日下午于永寿（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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