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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黄金叶,几阙感怀意

来源: 北方文学网 时间:2021-07-13

又到一年的小雪时节,天空中又刮起了干涩的风,让人倍感冬日的寒意。坐在公交车上,透过朦胧的车窗,眺望街景,街头那处熟悉的公园又入眼帘。几株银杏叶满枝头,树冠早已被冷傲的秋霜浸染成了金黄,难得一见的暖色亮闪着眼,温暖着心。

说是公园,似乎很不准确。那是一条主街和一条小巷交汇形成的三角地带,面积约莫四五百平方米。由于地形狭窄,这里也便失去了修房造屋的价值。后来,人们在这里栽了三棵杉树,几株玉兰,好几棵银杏,再在树基周围砌上石栏条凳,这里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休闲娱乐时光顾的所谓公园。

公园里的银杏树已有瓷碗口般粗壮。因为常常经过此处,我对这里的情况较为熟悉。每年春回大地,春暖花开的时刻,银杏树也从沉睡中醒来,加入到了装扮江河大地的行列。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几场春雨之后,银杏树上不经意间冒出了许许多多细细碎碎的嫩芽,瞬间便覆满枝头,不出几日,光秃秃的枝头就变得郁郁葱葱了,让人不得不惊叹于生命力的旺盛。至此整个夏天,银杏树都舒展着茂密的枝叶,为人们遮阳避雨。到了秋天,银杏叶慢慢变得干涩,进而绿中泛黄,很后变得金黄,它便走完了短暂的一生,开始唱着人生苦短,岁月静好的恋歌,伴着轻盈的舞蹈恋恋不舍地飘到地面。

今天下午回家,特意经过那个公园,近距离地观察了那几株银杏树。公园的石地板上,撒满了金黄的叶儿。树下厚厚的一层,杂乱无章的叠放着,一丛丛,一堆堆,几乎盖住了地面。让人不忍下脚,生怕玷污了那金黄纯洁的躯体。离树基稍远的地上,则零星的散落着几片,想必这是早上打扫之后才又掉的。一片片金黄的叶儿点缀在青色的石板上,绘就出了一幅叶落归根的美丽图案。拾起一片孤寂的叶儿,长长的叶柄,清瘦的叶面,像一把后宫粉黛使用的玉扇。如今,扇犹在,人未还,睹物思人,岂不让人浮想联翩?

伫立树下,抬头仰望,满树金黄,眩得头晕。密密匝匝的叶儿在枝上抖动,如一只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在倾诉着别离的语言。他们挥动着柔弱的双臂,哼着《友谊地久天长》的歌曲,演绎着生命的圆之舞曲,在空中深情地握手、拥抱、然后分离……一片,两片……它们正以曼妙的舞姿,为生命之旅画上很后的缱绻。呆得久了,满目尽是翩飞的蝴蝶,自已俨然成了一株被蝴蝶簇拥的大树。

公园的空旷处,几位老人在做着佳木斯健身操,在激情的音乐声中,老人们在忘情地扭动着雍容的身姿。热了,就脱下衣服,堆放在树旁的石凳上。声箱里震耳发馈的节奏和老人的步履并不协调,引来了路人的驻足和观望。这些老人全然不顾别人的目光,只顾自个自的乐呵着。树上的银杏叶无睱顾及这人世间的喧闹,仍在默默地飘飞着。

其实,我与银杏树的结缘较早,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的读书时期。那时候对银杏树甚至还有一丝丝憎恨。我就读的学校里共有三棵银杏树。其中很大的一棵就位于我们居住的寝室旁。那棵树要两人才能合抱,据说有好几百年的历史,早已被视为学校的镇校之宝。巨大的树冠遮住下面的整个小操场,不幸的是,那小操场就是我们班的公地。每年秋冬时节,银杏树掉叶了,可苦了我们这帮打扫操场的孩子。为了让树叶尽快掉完,我们常常抱着树干一阵摇撼,换来的却是蚍蜉撼大树的笑料,气愤之极,拿起手中的扫帚,拼命地抛向树冠,期许打下更多的叶来,结果扫帚挂在了枝头上,无法取回,往往惹来老师的训斥。现在想来,着实可笑,万物皆有生命,树叶的周期本就短暂,可我们却为了自己的私利企图违背自然的规律。

年幼时,我们憧憬着未来,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而今,看到那飘飞的落叶我们又感伤悲怀,感叹时光易逝,嗟乎容颜易老。古人云:人寿几何?逝如朝霞。时无重至,华不在阳。细想,唯有好好把握住今天,方能像这树叶一样,存在时即旺盛的生长,终结之际才能华丽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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