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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渐远的记忆——毛袜子

来源: 北方文学网 时间:2021-10-29

每当寒冬临近的时候,脚就冻得生疼,不论穿怎样厚的袜子,总是感觉不舒服,即使穿一双棉皮鞋,也是感觉脚汗湿透,其味难闻,这使我自然想起小时候过冬时穿的毛袜子来。

那时,过冬是头等大事,快到冬天的时候,母亲就要为我们做棉袄、棉裤,还有窝窝头的棉鞋,但因为棉鞋是布做的,穿在脚上仍然不能有效御寒,甚至脚掌冻得裂开口子,如果能够配上一双毛袜子,那就暖和无比了。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父亲放羊,除了自家养的之外,还有别人家的。每到春草葳蕤和秋天将至之际,都要剪羊毛,为羊换新衣。剪下的羊毛,可以擀毡、做被褥、做棉衣,还可以搓成毛线,绾毛袜子,多余的羊毛,就卖了。所以家里铺的,身上穿的,好多都与羊毛息息相关,羊毛带给我们的温暖的记忆,一直伴随着,直到现在,用羊毛擀毡、做被褥,可惜毛袜子已经不见了,也穿不到脚上了。

羊毛隔潮气,也就是湿气。庄户人家炕上除了铺一张芨芨编的席子,上面还要铺羊毛毡,条件好的人家,还要铺单子、羊毛褥子,但条件差的,铺不起褥子和单子,就直接睡在羊毛毡上面,虽然有一种针扎的感觉,却很是暖和。有关节炎的人,把秋羊毛铺在伤病处,把土块烧烫,焐在上面,坚持一段时间,关节炎也就治好了。所以羊毛袜子穿在脚上,暖和不说,连脚汗也没有,可是一件宝贝。当然,用现在的观点来看,羊毛袜子厚笨,颜色是天然的,穿上自然不雅观,但那时只能“要温度不要风度”。

父亲常常在放羊的时候,就绾毛袜子,早早为一家人做好过冬的准备。工序虽然不复杂,速度却比较慢。先要将羊毛撕扯匀称,然后一个人攥紧一团羊毛,撕成细条,另一个人将一头压在两手掌心,上下搓动,那头不停地撕,没有了再接一团,这边不停地搓,越搓越长,而后把搓好的细绳拴在我们叫做“捻转子”的东西上一截一截,一遍一遍转动,直到人放开手,细绳也不会再松懈为止。“捻转子”是铁做的,中间是圆形铁片,厚度大约不到一公分,铁片以上是细铁棒,尖上带钩,一下是稍粗的细铁棒,它其实利用的就是陀螺的原理。搓好的毛线拴在铁钩上,“捻转子”吊在毛线上,转动“捻转子”,慢慢将毛线放长,随着旋转,毛线就会越来越细,越来越紧。这其实也是省力的一种技巧,因为只靠人的双手搓动,毛线就不容易变紧。松懈的毛线绾出的袜子,也就不会结实。

父亲搓毛线的时候,“捻转子”飞快转动,在我们眼里简直就是魔术。我们也常常试着要转,但父亲说我们肯定不会,只能把毛线搓得越来越松散。我们不服气,抢着要做,父亲无奈,只好让我们试试,果不其然,还没转几圈,原本手掌中搓好的毛线,反而松开了,父亲哈哈大笑,我们只好作罢,赶紧把东西交到父亲手上,到了父亲手里,没几下毛线就搓好了。父亲搓好的毛线,松开手放到地上,也不会变形,然后父亲把毛线绕成一团,拿过竹签和钩针,挑、勾、绕、绾,竹签和钩针飞舞着,直看得我们眼花缭乱。毛线团越变越小,手中编制的进度越来越快,只是我们想不清怎样就会变成袜子的,反正不到三天,一双成形的毛袜子就编好了,谁都抢着要穿,不料袜子时谁的父亲在编制开始就盘算好了,虽然他没有量过我们脚的大小,但子女脚的尺寸早就在父亲心里,轮到谁,别人抢也是闲的,因为老大的袜子套不到老二的鞋里,老二的袜子套不到老大的脚上。

做毛袜子的羊毛,一般都是秋天剪下来的。因为父亲的节俭和留心,他在放羊的时候,因为羊在漫山遍野跑,有时从我们叫做“茅二刺”的灌木边路过,就会把一团羊毛挂在上面,父亲就小心翼翼地从那上面撕下来,我们跟父亲放羊时,也到处找挂在“茅二刺”上面的羊毛,俗话说“碎毛也能攒毡”,拣的多了,也能做一双袜子。有时还要抢着找,父亲就说谁找的多,就先给谁绾毛袜子,这样谁都不甘落后,都要抢着先穿暖和的袜子。

毛袜子穿在脚上,哪怕穿着单鞋,也不会感到寒冷,即使下雪时,雪水渗透到鞋里,也感觉不到冰凉。在童年里,冬天的脚总是暖暖的,不用担心裂开口子。现在再也看不到毛袜子会穿在谁的脚上了,也不知道还有谁会绾毛袜子,或许在不远的将来,毛袜子的编制技艺,也会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残存在历史博物馆的记忆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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