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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为你画一个夏天

来源: 北方文学网 时间:2021-10-29

摘下半朵光阴,拼写一首诗;揽住一阵小雨,打听远方。如果时空没有回应,且坐下,煮一壶茶,打开回忆,尽管岁月很长很长,我只能给你画一个夏天。

                                                                    ——题记

一、睡莲已亭亭

遇见你时,已是暮春。南方的回南天,尚未结束,室内室外一片潮湿。

你捧着玫瑰,站在公交站那里,我略微尴尬地没有收下。

玫瑰太庄重了,太耀眼了。正因为它有着深刻的含义,以至于,看到的瞬间,就已经明了它不是属于我的。我宁愿爱那细碎可爱的满天星,爱那三两支素净恬淡的百合,爱那几枝陪衬的纤柔的绿叶。唯独玫瑰。

再见时,已是初夏。

千灯湖的夜景,美得如梦如幻。租赁一只小船,在湖上泛舟。湖面波光粼粼,两岸灯光迷离。岸边坐着吹风发呆的情侣,岸上此起彼伏的歌声、欢笑声,让所有的落寞和孤单都搁置了。

临别时,你仍再三邀请我,去你家小坐。由于赶地铁回去,我便没有同意。

第二天,你回老家了。

转眼,夏天深了。断断续续的雨水,把夏天里里外外清洗了好几遍。

再次误入千灯湖时,睡莲已然亭亭。

一朵朵紫色花盘,在水中妖娆而立,迷人的紫色花瓣,让人凭空生出许多幻想,而花蕊的明黄,像细碎盛大的阳光。睡莲姑娘,你把世界上很美很温暖的颜色,都穿在了身上。而这还不够,还要有碧绿的荷叶,一层层铺在水面,让你更显娇嫩华美。

有人在拍照,他们拍睡莲,只拍睡莲。于是,一朵比一朵妖娆艳丽的睡莲,绽放在他们的手机里、相机里,盛开在他们眼睛里。

我也爱那紫色的花儿,它们天生多愁善感,它们天生唯美浪漫。一朵朵的紫,在炽烈的太阳下,不为任何人绽放,只为心底,与自己的约定。

如果我的爱,减弱那么一点点,或者我只是调皮的顽童,我一定会摘下一朵,或者一片花瓣,夹在某本线装书的一页,让岁月沉香。

可是,我做不到。过分的爱,总会让人不知所措,让人不忍伤害。

喂,偶遇的人。你离开后,睡莲依旧在开,雨依旧在下,时间也按照它的速度在行走。而我,只能为你画一个夏天。

二、小路

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小男孩和小女孩的故事。

女孩患了抑郁,男孩于是走近她身边,想尽办法地哄她开心,想让她尽快开朗起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晴朗天地。原因很简单,男孩,曾经也是一个内向孤僻的孩子。

我并不记得男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甚至连过程都是模糊不堪的,只知道,很后小路分叉了,他们沿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一个人,突然就这么消失了。

失眠的时候,终于不再有人唠叨过问。此时,我更乐意煮上一壶茶,盘腿而坐,或躺在床上,翻开一本散文,或者诗集。困时,放好茶具,关灯而眠。

入世越深,越明了人与人之间,缘分的微妙。遇见时,也许只是一刹的光芒,彼此对望,一笑而解其意。当缘分结束,一切自然而然地画上句号,从此再无牵连。

就像今天早上上班,经过走廊时,我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设计部,然后又确定了一下。是的,那个人不在了,另一个人坐在那里。

前些日子,我们还在楼下坐着,一起喝酒吃烧烤。喝醉之后,两个人不顾形象地唱歌,他唱的情歌,我已记不起名字,我唱的是李荣浩翻唱的《匆匆那年》。

可是,时间一到,他就消失了,没有一声招呼。

也许,谁都不该去埋怨,每个人都有他的出场顺序和时间,该他登场的时候,他自然会来,临终结束了,与其拖拖拉拉地说着归期,说声再见,不如洒脱地离开,不留一点痕迹。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小路,它宽窄不一,它阡陌纵横,有的花香旖旎,有的偶见荆棘。我们行走在各自的小路,在某个岔路口,遇见一个冥冥中注定要遇见的人,同行一段时间,然后,继续各自的方向。

人生就是这样不断的相遇,不断的分离,各自天涯,各自成长。就算如此,在遇见时,愿你仍以一颗虔诚感恩的心,去相处,去珍惜。因为你无法预料,缘分终结的时刻。

如果可以,就在夏天吧,刚好雨水充足,刚好月光饱满。我铺纸作画,取下半池月光为墨,任由思绪作笔,为你画下一个夏天。让现在只属于现在,让过去都留在过去,让每一次相遇和分离,都有它们各自的终点站。

不过,我只能为你画一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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