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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岁月的影子【琴台文艺】

来源: 北方文学网 时间:2021-07-08

 

不知何时,我幻化成了一朵天边的白色云彩,背靠着明净的蓝天,轻轻柔柔地驾着暮秋的爽风,轻盈地空降于华东交大的校园楼舍。

岁月中的日光霞影披带着绿阴花魅,微风过处,送来爽兮芬芳。光阴静好,心静止水。腋下夹着书本,漫步于校园小径,纯纯的心房,轻轻的碎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都可以想。慢慢地,慢慢地融入朝阳与校园广播里传来的轻柔音乐,任那枝间小鸟啁啾,一切的一切仿若昨日,冥冥中,我就是那个打着油紫伞行走在江南雨巷的女子所期盼的文弱书生。

校园小径迂回曲折,洁净通幽,空气清新。路上的行人,或独行沉思,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都驾着肢体语言默然不语,即使是说话,也都轻柔软语。偶然间,两位怀揣着课本的漂亮女生从我的身旁走过。不自觉地,眼光在她们的身上停留。青春的气息写在了她们的脸庞上,书蘸墨香却暗随了纤尘,在柔光中漫漾,在微风中轻旋。

累了,就走进一块有缓坡起伏的绿草地。斜靠了石椅,怡然自得,又静静地遐思。想想生生的书本,思思邻班的漂亮女生。或是闭目养神,什么也不想,静静地让时光恬适地放逐。当一缕阳光通过小树的枝叶轻洒在了我的身上,我已伸开了双臂,张开了双脚,枕上了书本,静静地平躺在了草坪上。阳光舒适暖暖地在我的身上停留,我张开眸子仰望着蓝天。天空好似洗涤过一样琉璃,没有云彩,犹如一块琥珀蓝宝石,镶嵌在天的尽头。苍穹的另一头,是绵延不尽的萋萋绿草,与我小时放牛时躺在草剁上看到的一样,只不过那是稻苗。这个时候的我,总感觉自己是一只天空中翱翔的雄鹰。心胸如天空般洞明开阔。

不过,穷极远方,秋的留恋萦绕在的脑海,思念的影子徐徐爬上人的神经末梢。绿草慢慢地褪却它的鲜绿,池塘中的枯荷残叶在风中孤寂地摇曳,水波涟漪,印出岁月的晚歌。然而,大脑皮层下念及很多的画面,是那句经典的词句“一霎车尘生树杪,陌上楼头,都向尘中老”。想着想着,不觉有些伤感醉叶红枫。将红枫柔进“尘中”,人会忽地让“车尘”中的女主角醉晕。——还是摊开书本遮挡轻柔的薄光,让自个沉醉昏睡的好。

流淌在时空的被单上,轻睡在暖阳的被褥下,人容易昏昏小睡,忘乎所以,不知今夕何年。不过,当肚子呱呱叫个不停时,我才缓缓地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草地上的石椅、小树刻录了我来过的痕迹。

食堂的门口,同学们的脚步匆匆。往里,吃饭的桌椅整齐划一的一字排开,各个窗口前的服务员都精神饱满,忙得不亦乐乎。整个食堂显得有些闹腾,看似杂乱中尽显章法,打饭的打饭,拣菜的拣菜,寻座位的寻座位。学生们有的静静地坐在一隅独享饭食,细嚼慢咽着;有的却谈笑风生,尽情地享受少来的闲暇时光。

我也选好了一个座位,缓缓欠下身子坐下,抬头,竟然望见卖汤点的窗口墙壁上有一块大的长方形屏幕。红色的屏幕里滚动地播放着校礼堂里要放的电影,及时间表。望着它,我笑了,心想:是不是也去感受一下?

“啊,我认得您。”忽然,我身旁的一位长发女生停下她手中的饭勺,惊奇地无比兴奋地冲着我一笑道:“您是那个操场草地上做早操的老师。我认得您!我们见过!”

对这突如其来的肢体言语,又望望她纯情的可爱笑容,我一脸的茫然,大不是我有分身术,要不就是有一个像极了我的真老师,弄得我笑着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老师。我和您一样,都是学生。”紧接着,我们俩如同桌同学一般亲切地交谈了起来。敢情我就是华东交大的一分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在校学生。良久,她起身拾起小饭桌上的课本。向我轻轻地挥手一笑:“我吃完了,拜拜!”随即,她如风似地在我的身旁一转,飘然而去。

在她一转的一刹那,我忽然感觉到岁月的影子就在她的身上。在岁月的影子里,我曾经真的、的的确确地来过。不自主地,又回眸了一下那个女生,只是她已然消失在了人海。我停下竹筷,思虑着曾经的美好过往,心里轻念了辛弃疾的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高级动物。总想着美好的过往,又总是想着回到青春的故居,让身心彻底地放松一回,如我,在华东交大回眸了一下岁月的影子。(2011-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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