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年糕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

现在，又到了做年糕的时节了，而在过去，这年糕，是母亲很喜欢吃的。　　　　小时候的农村，母亲总会把积累了一年的米粮，用水浸泡后挑去碾米厂磨粉，约个日子，请来左邻右舍的男亲，来家里夯年糕。而做年糕，是孩童很喜欢的。三五成群的孩子，围着桌台，看大人们把年糕做出来，偶尔过去帮个手，把已压印的年糕条放到竹垫上去。这时，有技术的二伯，总会额外做几个“元宝”出来，或是做只蹲着的“鸭子”，眼珠用红的或黑的豇豆镶嵌，活灵活现，赢来大家一片喝彩。　　　　于我们孩子讲，除了欢乐，还会让二伯依例分个年糕团给我们吃。新鲜的年糕团，拿在手里，很烫，味道也特别地香甜。大人，小孩，闹哄哄地，这时候也总是特别开心。母亲的眼里，没了平时节的劳累，也看不到过年过节的忧虑，听奉着大家的夸赞，幸福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这是她一年中很轻松地时候了。　　　　不知怎的，年糕一直是母亲的至爱。而于我讲，年糕吃多了，也会腻的，以至于到现在，我已很少再吃年糕了。　　　　而母亲却一直偏爱着年糕。　　　　慢慢地，粮食已不再那么重要了。夯年糕的男亲，也老去了很多。年轻人，都没了这个手艺——其实，大家也懒得再去学了，要想吃年糕，先是可以拿大米直接去年糕厂用机器加工，再后来，连这加工也懒得去做了，偶尔想到要吃，直接拿钱去买。但这机器做的年糕，口味总是没有用手工做的好！　　　　年糕，是没人再用手工做了。但母亲还是喜欢着。在过年时节，住在家里的姐姐，会去少量做些年糕过来，也会送些给母亲。这成了母亲的很爱。母亲把这些年糕，在缸甏里用水浸着，每天取几条出来，又蒸又煮着吃。看她那吃不腻的样子，我心里总是奇怪着。　　　　今天，母亲是再也不会来吃年糕了！　　　　早上，路过早食摊，看着一个个出炉的烧饼，我冲动着也去买来两个啃食。现在的烧饼，味道是很不好了。但就在几个月前，我会出门去给母亲买来这种烧饼充饥。一则是母亲的病，据说只能吃麦食，二则也是中午没空，没人回家侍候她午饭。母亲或许就是用这两个烧饼，度过一天的。啃着又冷又硬的烧饼，欢天喜地地等待着儿孙回家，或许，她的心里，还是期待着这年终的年糕的。　　　　母亲，做儿子的真没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