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满周岁就随父母离开了生我的古城,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那里什么样子我一点都不知道,矿山成了我真正意义上的故乡。
来到矿山首先映入眼脸的是那座高高耸立的矸石山,它有时高峻挺拔雄姿盖世,表现出旷达雄浑之气,有时深沉稳重铁骨铮铮,蕴藏着骇人的能量,有时烟锁雾绕神奇诡秘,散发出硫磺呛人的味道,望着昂首挺立,充满硝烟的矸石山,我的眼前就浮现出百米井下煤矿工人那粗犷刚毅的形象。
*一次下井感觉路途很远很长,走啊走,大半天还走不到头;井下的山又陡又滑,上两步退一步,比登泰山还艰难;井下的水特别多,头顶上有淋水,道路上有积水,巷壁上有渗水;衣服湿了不知道是水淋的还是汗浸的,脚在靴子里湿乎乎凉飕飕的,不知道是积水灌进去的还是淋水滴进去的;工作面上一声炮响,烟尘四起,呛的人睁不开眼,喘不动气,如入云山雾海;采煤机、刨煤机、掘进机一开动,煤尘就像无数的冰山雪粒到处飞舞,令人眼花缭乱;风钻、风镐一响,大地抖动,震耳欲聋,使人心烦意燥。水、火、瓦斯、煤尘、顶板五大自然灾害虎视眈眈地盯着采煤人,可以说煤矿工人时时刻刻都处在高度的危险之中,他们用鲜血和生命给社会带来光明,给人民带来幸福。他们日复一日地在黑暗中回来奔波,他们的脸是黑的,手是黑的,衣服是黑的,乘座的罐笼是黑的,人车是黑的,巷道里迎面吹来的风里夹杂的粉尘是黑的,排水沟中潺潺流淌的水是黑的,使用的风钻、风镐是黑的,攉煤的大锨是黑的,掘进机、采煤机是黑的,运煤的刮板是黑的,矿车是黑的,井下的一切除了头顶上那盏透黑暗而不失其素的照明矿灯之外,几乎都是黑的,难怪人们习贯于把咱矿山人称作煤黑子。
矿工们虽然外表黑,他们的心却是明亮的。他们耿直、憨厚,特别信实,别人说什么他们信什么,他们吃亏吃贯了,已经习以为常,他们用生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用拚尽全力流出的汗水换回的工资薪水,远远达不到他们应得的报酬,他们也不去斤斤计较,只求每日能完成规定的工作量指标,按时拿到那份微薄的工资。他们不会那些坑拉捌骗的技俩,也没有阿谀奉承的本领,他们不求生活上档次,只求老婆孩子能吃饱饭;不求升官发财,只求平平安安不出事故,不被管理者抓到“三违”而罚款,多挣点钱养家糊口,让生活过的好一点。繁华的闹市里见不到他们的身影,高档的酒店舞厅中也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什么人头马、桑那浴、欧美考察、新马泰观光一概于他们无缘,他们早已习贯了逆来顺受,委曲求全,他们用真诚的奉献精神谱写着世界上很诚挚动人的旋律。
思绪悠悠,作为一个煤矿人,我深知煤矿工作的艰苦,面对世人对煤矿工人的鄙视,我实在不能缄默坐视下去,我要用这支笨拙的笔,去歌颂他们、赞美他们,把他们崇高的思想品德和精神风貌展现出来,让世人认识矿山,了解煤矿工人,因为在他们身上有太多太多值得歌颂的故事,有太多太多值得学习的事迹,他们是光明的使者,是大爱的化身,他们同无数劳动者一起创造了五彩缤纷的世界,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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